(绫小路清隆视角)
【资料图】
体育祭结束,来到渐有寒意的十月中旬。
学校举办了决定负责下届学生会成员的总选举,接着马上就迎来了学生会的新旧交接典礼。这是集合全校学生到体育馆的大型活动,不过,对大部分一年级学生来说,这也是段很无所谓的时间。学生看起来都昏昏欲睡,但大家都屏住气息,以免被以老师为首,包含高年级学生在内等人给盯上。
“那么,请堀北学生会长发表最后的感言。”(司仪)
堀北学随着司仪的发言,徐徐走向准备在讲台上的麦克风。
如果是以前的堀北……我是指妹妹那方,或许光是哥哥登场她就会畏缩。
不过,现在堀北就像在守望哥哥辞退一般,带着坚定的眼神凝望着他。
“我对可以率领学生会约两年期间感到骄傲,同时也觉得很感谢。谢谢。”(学)
堀北的哥哥结束极简短的寒暄,便静静往后退,回到原本的位置。
内容完全没有感动的语句,可以说是义务般严肃进行的寒暄。
然而,看来退休典礼不会就这么结束。
讲台上的学生会干部们,没垮下僵硬姿势地站着。
“堀北学生会长,至今为止辛苦您了。那么,在此有请新就任学生会长的二年A班南云雅说句话。”(司仪)
就任新学生会长的南云被这么呼唤便往前走,站在麦克风前。
在讲台盛情守望其身影的学生会成员中,也有一年级一之濑的身影。
这我稍许惊讶,毕竟我这段时间都没有关注过同年级的消息,注意力全都放在别的事情上去了,至于别的事情是什么………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……
这全都要归功于正在抱着我手臂站在旁边的和我同姓的一个人…………
“我是二年A班的南云。堀北学生会长,实在感谢您至今既严格又亲切的指导。能陪伴历届中也发挥数一数二领导能力的最佳学生会长,我甚感光荣,同时也想表示敬意。”(南云)
他说完,就朝堀北哥哥的方向深深低下头,接着重新面向在校生。
“容我再次自我介绍。我叫南云雅。这次将就任高度育成高级中学的学生会长。今后还请多多指教。”(南云)
那与我在体育祭上瞥见的态度截然不同,南云非常温文有礼。他在体育祭上露出的表情及态度全都销声匿迹。不过我这么感觉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。
南云就像要一改沉稳气氛似的露出小小的微笑。
“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。首先,我承诺将改变学生会的任期与任命,以及总选举的做法。我认为可以把前学生会长堀北历年在十二月举办的总选举改成十月,这会是一种尝试。在早期阶段就转移到下个世代的思虑,将产生一定的效果。因此,我判断这是新学生会迈向新阶段的时刻。我也会把学生会长,以及学生会干部的任期变更成在学中无限期,而且直到毕业为止都能继续任职。同时废除总选举制度以及规定人数限制,创造总是可以接受学生会干部的制度。换句话说,只要是优秀且必要的人,不论何时、不论多少人都能成为学生会成员来活动。万一有人在任期中被判断不适任,我也会建立在会议上进行多数表决,借此除名的规章。以此为开端,请容我向集合在此的学生、老师及前学生会长率领的学生会诸位干部进行宣言——作为今后的学校制度……首先我打算把历代学生会遵守至今,学校应有的模样全都破坏掉。”(南云)
他如此强力地扬言。这发言仿佛在否定站在他身后的前学生会长的一切功绩。
“我本来想立刻执行我所想的新体制,但是很遗憾,我无法这么做。因为新上任的学生会长会有各式各样的束缚呢。”(南云)
南云瞥了前学生会长堀北一眼,随即就转向在校生们。
“我保证会在近期掀起大革命。有实力的学生就尽管往上爬,没实力的学生就坠到谷底。我会将这所学校变成真正的实力主义学校,还请多多指教。”(南云)
体育馆顿时因为这项宣言而鸦雀无声。但随后,几乎所有二年级学生都发出喜悦的尖叫声,并热闹了起来。也许二年级生与三年级生之间,有我们一年级不知道的战斗。这是让我如此感受的事件。
其实以上内容对我来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而已,最重要的是———
清漩回来了,回到我身边了。
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心态。
在被清漩压在床上的那个时候,我的大脑思绪全是一片的混乱。感觉好像什么都想了,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。
我原本都已经不打算反抗了,就这么任由清漩随意就好。
可是,当清漩真正压下来的时候,当她离我越来越近的时候,当我确实感到她温热的吐息的时候,当她逐渐开始解开我上衣的纽扣的时候………
一股强烈的晕眩感和痛苦感,伴随着生理上的窒息全部涌上脑海……
刚开始我还试图压制,但没有用。负罪感和崩溃感不断的冲击着我的大脑,伦理所带来的束缚,宛若钢丝不断的勒紧了我的脖子。
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痛苦……
就在清漩将我的上衣纽扣全部解开,并且将手逐渐伸向无法描述的地方的时候………
我阻止了她。
瞬间使出我的力气,将压在我身上的清漩推开。而做出这动作的一瞬间,刚才的所有感情,紧张,晕眩,痛苦,崩溃,全部都在一瞬间归为空白。
字面意思上归为空白。
大脑直接宕机,我脑子里此时什么都没有想,就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,整个世界仿佛都停顿了几秒。
但在我回过神的时候,我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多么愚蠢的事………
清漩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了,跟她距离那么近,我不可能意识不到的,我只是一直在装作意识不到而已,这一点我太清楚了。
借物赛跑的那个时候,就算不是我,是个人都知道了清漩对我所抱有的感情。
有栖可能也给清漩说了些什么。
总之,清漩对我做出那样的举动,她自己不可能不清楚那样的后果,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去做了。这其中需要多大的自信和勇气,需要建立多久的心理准备………不言而喻。
然而,我这么一推………
就直接将清漩一直以来自信的根源打破了。
一瞬间回过神来的时候,我意识到了这一点
但已经晚了………
“……唉……?”(清漩)
我尝试辩解,慌乱的辩解,语言组织的我都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………清漩就更听不懂了……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在听我说话……
“为………什……”(清漩)
那个时候我看见她的眼神是空洞的,仿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样。瞬间从心理的巅峰跌落到谷底,仅凭一个动作就能实现。
“为…什…我…………唔哇啊啊啊啊…”(清漩)
清漩哭了。每一声都哭在我心里。她那因为痛苦而皱紧的瞳孔,仿佛我的心脏也跟着扭曲一般。
她就和我面对面坐在床上。明明距离伸个手就能碰到,我却感觉在一瞬之间,距离远到就差阴阳两隔了。
一开始是低声抽泣,紧接着感情决堤,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的眼眶中流下,随即转变为洪流浪潮。
我想出声安慰。但一万句话都已经憋在我的口中,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过了一会儿后,清漩保持着哭的那个样子,用胳膊捂着眼睛,从我的房间里跑出去了。
我想追上去……但腿脚又不听使唤的……我的脚甚至还没有碰到地面,身体就已经因为头晕而不平衡的倒在了地板上。
就那么过了好久好久……
我也跟着……
哭了…………
之后的好几天,我们都处在一种冷战的状态,清漩就把自己锁在自己的房间里,我不能说什么,她都不肯开门。
之后她肯出门的原因,我是听白河护士说的
因为医院有一个急诊病人。无论此时感情再怎么复杂,依然是人命关天。清漩也是在那个时候先将自己的感情丢到一边,走出了那个房门,前往了“天使之翼”医院。
而且她好像不愿意回学校上课,这我也都是听白河护士说的。
不过好在清漩似乎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,在病人手术的事情结束以后,清漩主动在手机里请求想回来吃饭,并且发信息让我给她说蛋包饭,加爱心的那种。
感情变化如此之快,所以我才说她是不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。
(红色呼叫铃番外篇:结城都灵的开导)
总之当晚清漩就回来了,意外的是,我本以为我们之间会有一点尴尬的气氛。
不过完全没有那种倾向,反而相反,清漩变得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了。
时不时就在我做饭的时候从后面抱过来,在睡觉的时候要求我抱着她睡,在累了的时候就互相给对方做膝枕,亲密动作比体育季之前反正是要高上一个档次。
关键清漩现在好像完全不害臊,打着名牌就要向我进攻。
并且开始逐渐的循序渐进,一点一点加深动作的亲密性,至少没有之前一上来就把我压倒的那种事件出现了。
关键是事情变成这样以后,我也有点开心。
经历了那次事件以后,我明白了。清漩是我的生命中绝对不可或缺的人,在那几天冷战的时候,我的心每一秒都如同刀绞一般。
她就是我最重要的人。我的生命中绝对不能没有她的存在。但具体的关系是什么呢?或者说我具体想和清漩成为什么关系呢?
其实在清漩回来我身边以后,我们也曾发生过如下对话。
“清漩………你……现在还喜欢我吗?”(清隆)
“哥哥,那是当然的啦~我怎么可能因为被拒绝了一次就灰心丧气呢?而且我也没有算作被彻底拒绝了嘛,毕竟哥哥也没有明确说过不喜欢我,对不对?那这样的话,我还有机会啊。”(清漩)
“完全看不出来你之前灰心丧气以至于闭门不出呢……你是受什么高人指点了吗?”(清隆)
“嗯……这么说也对,是一个高二年级的学姐,也是我那次负责治愈的病人哦。总之是那个学姐让我打起了精神,也是她让我意识到了我还有机会。我也在那一次之后想明白了,只要哥哥你不明确说出不想跟我在一起这样子拒绝的话,我就默认我还有机会咯~”(清漩)
“你这下是装都不装了啊……算了,某种意义来说,你说的对,至少无论在哪一个方面,我都不可能把那样拒绝的话说出来的。不要以为你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的那几天,只有你在痛苦啊,我那个时候也是很难受的……所以我是不可能说出“想和你分开”这样的话的。”(清隆)
“抱歉啦……”(清漩)
“啊,扯远了,那么清漩,你现在是想和我成为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呢?单纯兄妹?恋人?还是兄妹以上恋人未满?”(清隆)
“是第三种哦,因为我也意识到了,之前体育季的那一次就是我没有顾及哥哥的心情,强行让哥哥做还没有心理准备的事。这一次我不会这样的,只要哥哥还没做好心理准备,或者说还不愿意和我交往的话,我是绝对不会再强迫哥哥和我达成恋人关系的了。所以说现在目前还是希望达到第三种,兄妹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吧。”(清漩)
“………你竟然说的这么直白啊,你是怎么能把这么一大段难为情的话说的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……还有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在哪?”(清隆)
“………啊………”(清漩)
“…………????”(咖啡厅一众路人)
总之我们是在咖啡厅里发生的以上奇妙的对话。
虽然现在我仍然没有定论,但有一点我是明白的————
然而,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。
世界的另一边,某个人露出了笑容。
“呵呵呵,绫小路兄妹,这一次,我绝对会将你们击溃,给我等着。我败过一次,就绝对不会再败第二次。”(龙园)
新的危机即将来临。
体育季结束后的一晚,我和清漩在房间放松时,轻井泽打了过来。我们交换了联络方式,但我仍对初次接到的电话有些惊讶,尽管如此还是接了起来。
『我有点事情想问你。』(轻井泽)
我操作通话按钮,把手机贴在耳际,轻井泽马上就这么说。
“如果有我能回答的,那倒是可以。”(清隆)
『你被清漩同学告白了吧?』(轻井泽)
“…………?…………!!!!”(清漩)
我对意想不到的疑问语塞。
不过也确实,借物赛跑的那个时候,就相当于给全校同学宣告一般,太显眼了。
“所以中午你才会看我这边?”(清隆)
『……你果然有发现?其实这事都已经传开了。找出一个不知道的,可能还比较难。』(轻井泽)
今天中午清漩一直腻歪在我身边,虽然我们在房间里的时候经常这样,但在体育季以后,态度明显和体育季之前不一样了,虽然一样是很亲密,但是个人就是能看出不一样。
“不是……妹妹说喜欢哥哥很奇怪吗?说不定不是你们理解的那种意思………”(清隆)
说这话说到一半,我都感觉没底气,语气越说越低。
『因为女生就是这样。这个年龄阶段的女生对“喜欢”这两个字非常敏感,无论是谁对谁用这两个字她们都有瓜可吃。是说喜欢究竟是哪种意思吧,到底是代表什么,清漩她本人应该最清楚吧,在借物赛跑的时候那么宣布。就相当于给东西标名了一样,毕竟事后互抢也很麻烦,提前官宣非常重要。』(轻井泽)
这就是想要在所有物上先写名字那样吗?
我看向了清漩,此时她正红着脸躺在我旁边的床上,抱着枕头并把头埋在枕头里。看来轻井泽十有八九是说对了。
男生也有类似的现象,所以或许也不会不可思议……即使如此我也有无法理解的地方。
“什么互相争夺,心仪对象相同的话,就算做不做宣言也差不多吧。”(清隆)
『完全不一样。要是突然宣言正在交往才会招人厌呢。是说,那种事情怎样都好。我想问的是你的回答。』(轻井泽)
不,被问那种事情,我也很伤脑筋。
不对,已经不能用伤脑筋来形容了,在体育季后面的几个假期我们俩差点就冷战回不来了,这可比烦恼还要高上好几个等级啊。
“我的回答如何都不关你的事吧?”(清隆)
『是不关我的事……但该说不是毫无关连吗?你来威胁我做出各种事,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会很在意。女生的资讯网很广,相对的,若是多余谣言传遍,我可是会很伤脑筋。我卷入麻烦事的风险也会增加。懂吗?』(轻井泽)
换言之,我和清漩交往就会有说出关于轻井泽多余资讯的危险性。或是只顾虑清漩,而疏于保护轻井泽。也就是说,她是想到这种事才打来的。再怎么想显然都是她想太多。
看似合理却又没那么合理。轻井泽倾向进行与外表、言行不相衬的逻辑性思考,但这次有点太强硬了呢。
“反正你不必操心。”(清隆)
『你打算接受告白呀。』(轻井泽)
“!!!!”(清漩)
“我没那么说吧。”(清隆)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(清漩)
不是,我就是没那么说啊,清漩你不要那么看着我……明明是我在和轻井泽打电话,清漩在一旁听着的时候,表情变化比我们还厉害。一会儿充满期待,一会儿又瞬间失落下去。
『你很像在那么说吧,因为你现在没肯定地说自己拒绝了。唉——感觉看得见你的内心耶。你这个人啊,虽然早知道你坏了,也早知道你妹控,但没想到你真的连你妹妹都不放过啊。毕竟男生就是那种生物。』(轻井泽)
她的想法跳跃得很夸张。这就像是父母对在运动会上拿第一的孩子抬举过头,说将来能当上奥运选手一样的思考过度跳跃。
“就算男人是那种生物,但起码现在的我没有那种情感。”(清隆)
“………深有体会……”(清漩小声)
『那你就证明啊。证明你拒绝的理由。』(轻井泽)
“什么证明啊……我为什么要证明这种事啊?总之我们两个现在是兄妹。”(清隆)
『……原来如此。是“现在”那种感觉啊。』(轻井泽)
为何我就非得对轻井泽说这种事呢?实在是太难为情了。而且我明明就是顺口说一下,为什么轻井泽一下就能抓住“现在”这两个关键字啊
“这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接不接受告白吧。说到底,你们为什么都觉得兄妹恋爱那么正常啊?我们现在还是兄妹!以后………”(清隆)
“……继续说啊……”(清漩小声)
我想继续说来着,但我怎么都开不了口。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接下来想说什么。
『哦……算了,总之今天我就先当成是这么回事。』(轻井泽)
轻井泽的态度实在很高高在上。都接到了她的电话,我就顺便先把该确认的事情解决吧。
“我想先问一件事,你在那之后都没被C班的真锅她们做些什么吧?”(清隆)
『……嗯,目前没问题。』(轻井泽)
她的声调下降了一两阶。对轻井泽而言,这是她不想被提及的事件。
“我自认有采取对策,不过万一发生了什么,你要立刻通知我。就算是那种不准你说出去的强烈威胁,你只要告诉我的话,我就一定会解决。”(清隆)
轻井泽惊讶地屏住呼吸,从电话的另一端传达了过来。我的表达有点强硬过头了吗?
『……我知道。该怎么说呢?要是不请你派上用场,我也会很伤脑筋……』(轻井泽)
“………你把哥哥当什么了啊……”(清漩小声)
为了在这间学校存活下去,轻井泽无论如何都必须守住现在的地位。为此,她必须先彻底封住知道真相的人物。
然而,真锅她们那种程度的学生应该连真相为何都无法理解吧。问题应该在于跟在她们身后的龙园。根据状况不同,我会不得不攻击那方。
不,那个时刻恐怕每分每秒都正在接近。
我心里非常清楚,龙园自从在无人岛上就被清漩三两下击败了,但那必然不是他的最后一次倒下,清漩当时因为愤怒至极,并没有把他的恐惧心理打出来,所以他仍会卷土重来。
决断之日,正在一天一天的逼近。
『话题岔开了,清漩同学的事你要怎么办?既然当众告白了,也就代表有往下发展的可能性吧?即使你们是兄妹。』(轻井泽)
“我正采取保留态度………”(清隆)
“保留………吗?”(清漩小声)
『那么,清漩同学要是不继续缠上来,你就会甩掉她吗?』(轻井泽)
“什么甩掉她?家人你告诉我怎么甩?再者,我们也不会………”(清隆)
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,我再一次的欲言又止。
我没勇气光明正大邀她约会,再说也没自信把情况带到告白方向。我虽然知道清漩一直以来等的就是这个,但怎么说呢?这对于哥哥来说,心理压力实在太大了。
『是吗,我知道了。那就这样喽。』(轻井泽
轻井泽好像同意了什么事情似的准备挂断电话。
“轻井泽。”(清隆)
『干嘛?』(轻井泽)
我以为或许赶不及,但叫住她之后,电话没挂断。
“先把和我的手机通话纪录删除吧。”(清隆)
『那种事我早就做了。就连邮件也是。』(轻井泽)
“真不愧是你。”(清隆)
就算没有指示,轻井泽好像也有好好地在做事。
『如果只有这些事情,我可要挂掉喽。』(轻井泽)
“嗯。”(清隆)
我在最后加上这段对话,并结束通话。其实我在烦恼该不该再说一件事,但还是作罢了。
因为我判断就算在现阶段说出未来的假设,那也会变成轻井泽的重担。
即使时刻到来,如果是轻井泽,她应该也会做出最低限度的应对吧。
而且——届时被要求做出「物理上」的应对也会无可避免。
然而我想错了,彻彻底底的想错了。
进攻的方向,从来都不是轻井泽那边的方向
我忘了一个战术理论最基础不过的东西。
体育季后各班分数。
A班:904cp-50cp=854cp
B班:730cp+50cp=780cp
C班:554cp+50cp=604cp(路哥班)
D班:460cp-50cp=410cp
“例如往年在这场特别考试……俗称Paper Shuffle之中,都会出现一组或两组退学学生。大部分脱队的都是D班学生。这绝对不是威胁,而是真的。虽然你们现在也已经升上c班了,但你们掉以轻心的话,可是会吃大亏的。”(茶柱)
至今都还抱着某种乐观态度的班级笼罩着紧张气氛。新的特别考试到来。不过,所谓Paper Shuffle是什么意思?
“低于及格标准的配对,毫无例外就是会被退学。如果你们认为我的发言只是威胁,那也可以去问问高年级学生们。你们也差不多建立起关系了吧。”(茶柱)
然而,尽管考试内容似乎这么严酷,往年却只有一两组学生退学就了事了吗?这样感觉也有点不可思议。根据组合不同,这也很可能会演变成毁灭性的结果。
换言之,就是「这么回事」了吧。
“最后,有关正式考试的惩罚。虽然这是理所当然,不过考试中禁止作弊。作弊者将立刻视为失去资格,并与伙伴一起退学。这点不限于这次考试,也适用在所有期中、期末考呢。”(茶柱)
作弊等于退学。乍看之下这大概是很重的惩罚吧。如果是普通高中的话,顶多就是所有科目零分,或是严厉告诫与停学。不过,既然考不及格就会马上退学,作弊得用退学处理就会是无可避免的命运吧。在此特地警告的意义,就是要预防学生焦急而冲动犯错——我就把这理解成是茶柱老师以自己的方式做出的建议吧。
不过,关键是配对制度考试。
“关键的配对决定方式,我会在小考结果出炉后通知你们。”(茶柱)
我听见这句话之后,就马上静静握住铅笔。我邻座的居民也几乎同个时间点握住了铅笔,边面向贴在黑板上的纸张,边开始写起了什么。
我斜眼瞥见她的模样,就把握住的笔放回桌上。我切实感受到了自己的行动有多么不必要。
“说是小考之后?什么嘛,要是和最后一名在一起的话,不就麻烦大了吗?”(池)
“唔呃!我绝对要读书,并且逆转情势!”(山内)
“你可别勉强了。你也只是嘴上说说吧。我还会更努力读书喔。”(须滕)
山内表现出心中不甘,苦闷地趴在桌上。须藤好像只要有堀北在,他好像就会孜孜不倦地继续读书下去,正因如此他的话多少算是有说服力。
算了,重要的不在这里,而是校方目前不告诉我们搭档决定方式的这个部分。亦即,如果告诉了我们,我们就能变更搭档对象——其中极有可能隐含这项事实。学生一路挑战至今的特别考试或笔试,其中会有几个人发现这点呢?包含在隔壁振笔疾书的堀北在内。
“接着还有一件事。期末考上学校也会请你们从其他层面挑战课题。”(茶柱)
“还有一件……请问还有什么事吗?”(平田)
平田在班级有些微动摇的情况中圆场似的做出应对。
“对。首先,期末考要出的题目将会请你们自己思考并制作。再把该问题分配给自己隶属班级之外三班的其中一班,也就是说,你们要对别班发动『攻击』,迎击的班级就会变成是要『防卫』的形式。自己班级总分与对方班级总分相比,获胜班级可以从输掉的班级那里获得点数。会是班级点数五十点。”(茶柱)
也就是说,我们要以小组维持在学校准备的不及格标准——各科六十分以上,同时也要超过往年七百分上下的总分标准。甚至,也必须在全班总分上高过对手班级的总分。
“请问点数有透过班级配对出现差距的可能性吗?A班攻击B班、D班攻击A班,而假设A班成功进攻也成功防守,他们就会得到共计一百点。但如果是A班攻击D班、D班攻击A班的情况,那就会是一次定出胜负了吧?”(平田)
“关于这点有明确的规则。变得直接对决的话,班级点数会暂时变更成一百点,所以不用担心。虽然是很少有的事,但如果总分相同就会是平手,不会有点数的变动。”(茶柱)
“由我们思考问题,并且对别班学生出题……我从没听过这种事。但,请问那会实现吗?如果制作那种学生无法回答的问题,我想就会变成难度相当高的考试……”(平田)
“对啊对啊,像是没学过的地方,还有不合理的陷阱题!不行啦不行啦!”(池)
池等人束手无策地高举双手。
“当然,如果只交给学生们应该就会变成那样吧。为此,你们完成的问题会由我们教师进行严正且公平的检查。如果有超出教学范围,或是无法从出题内容解答的问题,我们都会请你们修正。我们将会反复确认,让学生逐步完成制作题目与解答。应该不会变成你刚才担心的那种事态吧。池,你确实了解了吗?”(茶柱)
“嗯——勉强算是吧……”(池)
他轻易就被哄骗了,但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。
“制作四百道题目吗……好像会是相当紧迫的时程。”(平田)
距离考试为止剩下时间约为一个月。一个人制作题目的话,一天就必须做出十到十五道题目。人数增加越多就会越轻松,但题目品质应该就会出现参差不齐的情况。虽然学校算是有准备给学生制作题目的余力,但考虑到向学校提出之后将有可能修正、变更,好像就必须以更快的速度制作。甚至如果考虑到D班拥有的「缺点」,出题时间就会相当紧绷。平田好像也知道这点,才表现得很不知所措。
“万一题目与解答没完成,学校也留有救济措施。期限结束之后会全部替换成校方预先制作的题目。但是请注意,你们最好把校方准备的考试难度想成偏低会比较好。”(茶柱)
所谓救济措施听起来好听,但实质上就像是败北。
无论如何都必须完成题目。率领班级的实力者除了自己的课业,还必须思考、制作要出给别班的题目。这感觉会变成一场很艰难的考试。
“出题时要只在班级里决定还是找老师商量,或是和别班、别年级的学生商讨,抑或是活用网络,一切都自由。没有特别限制。只要是校方能允许的题目,简单也好、困难也好,学校不问内容如何。”(茶柱)
“我们要挑战的期末考,当然也会是别班想的考题,对吧?”(平田)
“没错。你们应该会好奇的大概就是关键的指定哪一班——不过,关于这点很单纯易懂。就是学生方指名一个希望的班级,并且由我向上呈报。到时如果和别班的志愿重叠,学校就会叫出代表人举行抽签。反过来,如果没有重叠就会这么确定下来,变成要对那个班级出题。我会在下周举行小考的前一天听你们说要指名哪一班。在那之前你们要谨慎思考。”(茶柱)
考试照理来说是要面对校方,这次实质上却变得要与某个班级进行一对一战斗吗?这么一来,除了配对总分会被要求多少的疑问,还会涉及到复杂的机制。
“以上就是小考、期末考的事前说明。剩下就由你们去思考。”(茶柱)
茶柱老师如此说以后,预示着班会结束的铃声也打了起来。
然而就是这个铃声———
叫醒了睡梦中的我…………
没错,以上一大段心理活动其实都是假的。整个班会都被我睡过去了,我根本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。
之后还是清漩把老师的话又给我复述了一遍,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偷工减料,添油加醋就是了。
小考的那一天按照约定的来了,这之中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好讲的东西。
唯一值得讲的估计就是考试的那一天,清漩突然发烧了,考试请假缺席。
我本来也想直接缺席去照顾清漩的,但清漩拒绝了,并且是坚决不让我来照顾她,并且让我按照满分去考试,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,但我还是按照她的要求做了。
“那么,现在起我要进行针对期末考的搭档公布。”(茶柱)
发还的小考结果被贴了出来。
堀北铃音和须藤健,平田洋介和山内春树,栉田桔梗和池宽治,幸村辉彦和井之头心。
几乎如预订般的配对公布了出来。顺带一提,我的话则是——
绫小路清隆—————绫小路清漩
……………
“清漩………”(清隆)
“嗯?怎么啦,哥哥大人~”(清漩)
“你算好的吧………”(清隆)
“哎嘿~”(清漩)
清漩打着马虎眼,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。
我小考的时候是按照满分去答的,清漩那天则是因为考试缺席,因为是身体缘故,并不会按照退学处理,而是直接判为班级里的最低分
因为整个班会都被我睡过去了,我根本不知道茶柱老师其实有讲过搭档分配的原理,就是最高分搭配最低分,第二高搭配倒数第二。
堀北看到我们这个分配以后,直接傻眼了。
“不是,怎么就把你们两个高学力的分配到一块儿了?”(堀北)
“我哪知道,我班会睡过去了。”(清隆)
“不是我们这样子,直接就亏了一个高学力的人呀,你们还不如分开来去保更多的人能度过考试呢。”(堀北)
“可以当做给你们一个考验嘛,毕竟我们不能总惯着你们。也得让你们在没有我们帮助下成长一点才行啊。”(清漩)
“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,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吗?清漩,不,兄控清漩。”(堀北)
“说的好像你……算了,不说了。”(清漩)
直到这个分配结果出来的那一刻,我才知道清漩一定是把一切都计算好了,考试请假也是,让我去按照满分考也是。为的就是让我们两个分配在一块,虽然我完全不知道这样分配有什么意义就是了。
“呃,嗯——总之,请多指教。”(幸村)
幸村坐我隔壁,波瑠加坐我正对面,明人则坐在波瑠加左隔壁,爱里坐在波瑠加右隔壁。
我总感觉我好久没回这个小组里来了,现在回来一次还带了个新成员,也能算将功补过吧
“隆儿,漩妹,亏你们两个还能想起来我们这几个人的小组啊。”(波瑠加)
“清漩清隆,欢迎回来。”(爱里)
“回来就行,我早就对他们那两个互控的人不奢求了。”(明人)
“明明这么长时间不见了,明人你还是那么毒舌啊……”(清隆)
“我说错了吗?你们两个在体育祭里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?”(明人)
“是啊,老实说,我都被吓到了。”(爱里)
明人提出了体育祭的话题。
“嘛,三三就原谅他们两个吧,说不定是我们真想多了呢。说到体育季,上次接力漩妹很厉害吧。因为那件事,感觉“天使大人”的人气,马上就能回归了呢。”(波瑠加)
“为什么你们还能记得开学时的称号啊………”(清漩)
“好像是呢。但我去了洗手间,没看见清漩活跃的身影,所以才觉得很不可思议。你和之前的学生会长赛跑了吧?体育祭结束之后好像马上就成为热门话题。虽然没有兄妹告白那么热门就是了………”(明人)
“你真的是三句不离这个话题啊……”(清隆
“清漩,你国中时是田径社的吗?而且,看见那个模样应该会有田径社之类来挖角吧。”(爱里)
“啊——算是多少有受到劝说,不过我拒绝了。”(清漩)
结果,那种事只是一时性,不是会一直持续的热度。田径社的人应该也已经不会把我的事情当作话题了吧。因为就算脚程快,如果对社团活动没兴趣就没意义。
“老实说,我也没参加过社团活动,所以也不知道情况。”(清漩)
“这样啊,真浪费耶。”(明人)
在话题接连不断的情况下,幸村不发一语地持续倾听对话。波瑠加根本不在意他的模样,并把话题转到明人身上。
“三三好像是弓道社吗?每天射弓好玩吗?”(波瑠加)
“要是不好玩我就不做了。顺带一提,要射的不是弓,是箭。”(明人)
说得也是。犀利的吐槽功法。
“我对社团活动没兴趣呢。我只要每天都可以开心度过就好了。爱里也是这样吧”(波瑠加)
“嗯,我也是,要是有个什么摄影社团的话,我说不定还会参加吧?”(爱里)
他们几个比我所想的还健谈。
“顺带一提,三三你社团活动没关系吗?”(波瑠加)
“我请假了。”(明人)
“还真是干脆耶——”(波瑠加)
“如果有优先事项时我就会那么做。尤其我们是没处罚的不严格社团。”(明人)
“能稍微打扰一下吗?在开始读书会之前,我有件事想先说。”(幸村)
默默听着对话的幸村沉着地如此开口。他视线捕捉的对象既非明人也非波瑠加,而是我和清漩。
“虽然这个问题可能有点冒昧,但你们两个是那种可以办到却不做的类型吗?”(幸村)
“是比不上你。别对我们抱着过度期待,毕竟我们也不擅长教人呢。啊,准确来说是我不擅长教人………”(清漩)
清漩望向了明人和波瑠加,那俩人也想起了在开学时被清漩斯巴达式教育支配的恐惧。表情逐渐变得难看。
“唉?清漩有那么恐怖吗?”(爱里)
“爱里…无知是福…”(明人)
“爱里啊……听我们一句劝……漩妹的课虽然教的很好……但………”(波瑠加)
爱里因为并没有上过清漩的课,所以表现出了奇怪的表情。而那俩人则是看着天真的爱里止不住的叹息。
因为那俩人实在是想要一个正常的老师来教课,这也是我们今天把幸村也拉到这个组里的理由。
“我知道了。你们也要认真地全力以赴。因为是由我来教,我绝对要让你们拿到比期中考还要高的分数。”(幸村)
幸村仿佛在说事不宜迟似的开口说道:
“你们都按照我指示的那样,带来第一学期与上次期中考的考卷了吗?”(幸村)
“算是啦。”(波瑠加)
波瑠加答道,明人也点了点头,爱里则是在说之前就已经把卷子拿出来了。接着从背包里拿出考卷,递给幸村。
我斜眼确认考卷,同时慢慢确认其中内容。
“你们两个都完全是理科的料呢。文科几乎都很毁灭性。”(幸村)
两人的数学分数大约是七十分,是比较高的分数,但有关国文或世界史则是四十分左右。这样的话,他们会担心也可以理解了。
“你们正好彼此擅长和不擅长的部分重叠呢。”(幸村)
“因为我们两个无法完全融入班级呢。是有了这个组的时候才开始慢慢修补问题的。可是不知道哪两个人成立了这个组以后就撒手不管了,导致我们两个的问题,现在还没有解决。”(明人)
“哎呀我求你了,少说点话吧,明人。”(清隆)
与班级保持距离感的两人没有隶属特定的团体。那也是没融入班级的很大因素吗?
“在这种意义上我也一样。基本上现在存在的这一团,我也觉得很有突兀感。”(幸村)
“那你为什么加入这个组团呢?”(波瑠加)
“还没到加入的程度,只不过是读书会。而且人数少的话也很安静吧。自己要念书也不会妨碍别人。所以接下来我要思考读书方式。虽然很抱歉,但我需要一些时间。”(幸村)
“了解。那我们只要随意喝杯茶等你就行了吧?”(波瑠加)
长谷部事不宜迟似的拿出手机放松。
我忽然感受到视线,便不经意地将视线移往那个方向。
于是看见数名男学生边窥伺我们这边的情况,边打电话给某处。是三名似曾相识的学生,全都是C班的。我只知道位在中央石崎的名字。
清漩对他们明显表现出了反感,因为有几个人在暴力事件的时候和清漩有过过节。
龙园比我们想象中行动的还要快啊。
“栉田同学,让你久等了。”(堀北)
“没关系,离约定时间也还有一段时间。你刚才在和小帆波说什么呢?”(栉田)
“是很无聊的话题。”(堀北)
“真感兴趣呢。还是说,你没办法告诉我?”(栉田)
她的语气与笑容依旧,但我感受到一股仿佛针对堀北的沉重压力。
“是啊,毕竟那不是与你无关的事,我就告诉你吧。”(堀北)
堀北就像在刻意诱导对话似的将她与一之濑之间的对话加上变化,开始说了起来。
“我问她——怎么做才可以一视同仁地对待所有人。”(堀北)
“哦……?”(栉田)
“我不打算拐弯抹角地说是谁呢。我就是在指你喔,栉田同学。”(堀北)
“那个啊,堀北同学。或许我确实没办法和你变得要好,但这种事我希望你可以在绫小路兄妹不在的地方说呢。”(栉田)
栉田的真心话,应该是不想继续增加知道自己秘密的人物。虽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。
“说得也是。抱歉,可以先请你们回去吗?”(堀北)
“那我就先回去了。”(清隆)
“唉,下班下班。”(清漩)
我们放下站着不动的两个人,先行前往玄关。换好鞋子后,就一路朝宿舍前进。路途中堀北来电,我便接起了电话。
『我和你是同所国中的学生。因为我知道你的过去,所以你想让我退学——这些事实正确吧?』(堀北)
接着,电话里传来这般模糊的声音。
看来她似乎把手机放口袋,直接拨电话给我。这好像是堀北自己的特别服务,表示愿意让我听见对话内容。
『真突然呢,为什么要忽然提起过去的事?我不喜欢那个话题耶。』(栉田)
『我也不想回顾过去。不过,这对我们来说是无法回避的事。』(堀北)
『是呀,毕竟我们几乎没有机会独处呢。嗯,我确实希望你可以从这间学校消失哟。因为你和我同所国中、同学年,又是知道那个事件的人。』(栉田)
『我想了很多次。我确实听说过事件,但对原本就没朋友的我来说,那不是我会感兴趣的事。我听到的只是谣言程度,并非明确的真实。』(堀北)
『没有保证你不知道事实吧?』(栉田)
『嗯,我无法填补与你之间的隔阂,就是归咎于这点。不管我怎么否认,你都无法否定我撒谎的可能性。不只是这样,我认为你无法容许我知道事件的存在,才会想把我赶出学校。』(堀北)
栉田不否定。堀北在此继续说下去。
『你要不要和我打赌,栉田同学?』(堀北)
『打赌?这是什么意思呢?』(栉田)
电话另一端寂静无声。
她们两个好像停下脚步开始说起话。堀北对栉田提议打赌。可想这并非当场的突发奇想,而是先前就想到的事情。
『你不喜欢我的存在,这是个无可奈何的问题,对吧?』(堀北)
『是呀,只要你在这所学校,我的想法就不会改变哟。』(栉田)
『可是,我们都是C班学生。今后不互相协助的话,是无法升上A班的呢。』(堀北)
『那是依想法而定的呢。我认为那是只要你退学就会解决的问题。』(栉田)
『你有打算退学吗?』(堀北)
『怎么可能。要退学的话,就是你去退学喔。』(栉田)
虽然声音模糊,也有许多不太清楚的部分,但双方的声音都很冷静。
『我也没打算要退学呢。』(堀北)
『那就没办法了呢,我认为我们不管怎样关系都无法变好。』(栉田)
『是啊……或许如此呢。从那天到现在,我就一直在思考。思考该怎么做才能共存。』(堀北
连我都想不到解决之策。就连现在也是。
『我接着得到了结论。就是不管再怎么挣扎,这都是不可能的呢。』(堀北)
『我也这么想喔,堀北同学。这件事如果某方不消失是不会结束的呢。』(栉田)
『但我们也不是小孩子。如果只是这样互相排斥是无法向前迈进的呢。不过你不信任我。』(堀北)
笼罩短暂的沉默后,栉田反问:
『那么,你要怎么做?打赌是指什么?』(栉田)
『这次期末考上,如果我考了比你高的分数,我希望你今后能协助我,并且不与我作对。不,我不奢求你协助我呢。不过,我希望你今后别对我做出妨碍行为。仅此而已。』(堀北
『意思是不论搭档总分,你想进行个人比赛吗?』(栉田)
『嗯。』(堀北)
『这可是很胡来的赌注呢,堀北同学。我没在考试上赢过你,如果是总分的话就更难了呢。再说,我不认为我赢的时候会有好处耶。』(栉田)
『是呀,所以赔率相对不同就会是理所当然的呢。因此——』(堀北)
这时,堀北说出自己将会很辛苦的发言。
『我们不比总分,就以期末考举行八科的其中一科来决胜负吧。你可以自由选择擅长的科目。然后,假如你的分数高于我的分数,到时我会主动提出退学——如果是这种赌注也不会实现吗?』(堀北)
堀北说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赌注内容。
两人原本就有实力差距的话,胜负很难以实现。
不过,这若是赌上堀北自行退学的提议,状况就变得不一样了。
而且还设定了可以选择栉田擅长科目的这种好条件。
假设栉田输掉也没必要退学,只要背负不妨碍堀北一事。另一方面,如果栉田赢的话,碍事的堀北就会退学。
『这也可能变成单纯的口头约定吧。像是你输掉之后把比赛当作没发生过。当然,我也有可能不遵守约定呢。相信那种话,这场胜负就真的会实现了吗?』(栉田)
『为避免那种情况,我认为自己准备了可靠的证人。』(堀北)
『可靠的证人?』(栉田)
『可以麻烦您吗——哥哥。』(堀北)
『唔!』(栉田)
那名人物现身时,栉田好像真的很惊讶。我也一样。那是隔着电话听见的意外人物。
虽说是为了提高自己提议的可信度,但她还真是把不得了的家伙当作证人了呢。
『非常抱歉,哥哥。我无论如何都想借助您的力量,才会把您叫来。』(堀北)
对,前来的证人就是堀北学。他既是前学生会长,也是堀北铃音的亲哥哥。
『好久不见,栉田。』(学)
『……您记得我吗?』(栉田)
『我不会忘记自己曾经见过的人。』(学)
他恐怕是在说国中时的事情吧。堀北兄妹是同一所国中。不过,由于哥哥毕业,他应该完全不知道关于栉田引起的事件才对。
『他是这所学校里我最能信任的人。对你来说应该也是一定程度上能够信任的人吧。当然,我对哥哥也没说过详情。』(堀北)
『我不过是作为单纯的证人才被叫过来。对详情也没兴趣。』(学)
『这样好吗,堀北学长?假如您妹妹在考试上输了的话——』(栉田)
『提出赌注的是我妹吧,那这就不是我该插嘴的事。』(学)
『我发誓就算输掉也不会和别人说出任何不谨慎的发言。如果我这个妹妹是那种会打破约定的人,这件事要是广为人知的话,也会伤及哥哥的名声。我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举止。』(堀北)
这是最佳的绝对保证金。
“真兄控呢,堀北。”(清漩小声)
“你有资格说别人吗……话说安静一些,万一被对面听见就不好了。”(清隆小声)
清漩突然小声凑到我耳边说了这句话,虽然声音很小,但我还是害怕对面有可能听见。
『你是认真的呢,堀北同学。』(栉田)
『我也无法一直止步不前。』(堀北)
『好喔,我就参加这场胜负。我希望的科目是数学。赌注内容就按照刚才堀北同学所说的没关系。如果同分就视为无效,可以吗?』(栉田)
堀北点头答应。这样赌注就在堀北哥哥面前实现了。双方都没退路了。
『我就作为证人完成职责吧。万一某方违反约定,就要请你们做好觉悟。』(学)
即使现在是退位的学生会长,她哥哥的权限应该也还是很大。
起码在她哥哥毕业为止期间,栉田也不得不遵守约定。
『谢谢您,哥哥。』(堀北)
在这句道谢之后,场面暂时变得沉默无语。感觉她们是在目送堀北的哥哥离开现场。
『真期待期末考呢,堀北同学。』(栉田)
『我们彼此都尽全力吧。』(堀北)
『是呀。还有也请绫小路兄妹多多指教哟。』(栉田)
『……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提到他们的名字呢?』(堀北)
『因为我也不笨。你告诉他们了吧?关于我的过去。虽说他们好像本来也看见过。』(栉田
『这——』(堀北)
『啊,你可以不用回答哟。反正不管怎样我也不信任你,这并没有影响。我不会做出让赌注无效的举动,你就放心吧。因为我之前给绫小路兄妹看见不太妙的模样呢。这没关系哟。』(栉田)
堀北受到锐利的指谪,动摇与焦虑透过电话传达了过来。
『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回答吧。我确实有跟绫小路他们商量过你的事情呢。』(堀北)
『是吧。我看了就隐约知道了。而且,你现在也正在用手机通话吧?谁教我打给你好几通电话,你好像都一直在通话中呢。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你的裤兜里好像隐隐约约传来了些什么声音。我就这么猜测了。』(栉田)
这不是纯粹直觉,栉田是有自己的根据及把握才刺出手中的矛。
『你们可以立刻来会合吗,绫小路兄妹?』(栉田)
栉田的声音如此从远方传来。看来她在呼唤我。我在此老实回应似乎比较好。
我们折回学校,来到堀北她们的所在之处,完成了会合。
“哈啰——”(栉田)
虽然看起来像平时的栉田,但我无法窥知藏在她表情之下的真心。
“真是败给你了,栉田同学。你的洞察力与行动力果然很厉害呢。”(堀北)
“谢谢。别看我这样,我平常就有在观察许多人了呢。”(栉田)
“为什么要叫出绫小路同学呢?我想话题已经结束了。如果你对我擅自把事情告诉他有所不满,就对我说吧。”(堀北)
“我没什么不满哟。因为我只是觉得姑且要先面对面直接告诉你们。我在想这项赌注是不是可以再多加一项条件。”(栉田)
“条件?”(堀北)
“假如我在分数上赢了你,我也想让绫小路兄妹退学。”(栉田)
栉田果然提议了。我从出现赌注话题时开始就在想也有这个可能性。
“这是无法答应的商量呢。”(堀北)
“就我的立场来说,只要是知道我的事情的人,我都想统一让他们消失呢。就算堀北同学不在,假如绫小路兄妹留在学校,我烦恼的种子就会留下来。”(栉田)
“或许如此。但这是我个人的赌注,我无法把绫小路同学卷进来呢。假如要加进他就是条件,那很遗憾,这项赌注就不会成立了。”(堀北)
堀北好像原本就准备了结论,她在我回答前就退回了要求。
正因如此,她才从未把这赌注的话题说给我听吧。她避免做出让我成为共犯的举止。
“这样啊,真遗憾。若是那样我就能一举两得,省下功夫了呢。”(栉田)
“喂,栉田,玩够了没有?”(清漩)
清漩虽然来了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安静的样子,但好像现在是终于忍不住了一样,表情凝重的如此说道。
“栉田,我就直白的给你讲了,关于你过去的那点屁事,我一点兴趣都没有,也懒得去告知别人之类的。但是你不要蹬鼻子上脸。你什么时候想决定哥哥的命运了?我就直说了,哥哥的去向,退学或者不退学,都不是你们两个人可以决定的,尤其是你,栉田,明白吗?”(清漩)
“……你还是这么麻烦,清漩。”(栉田)
“注意你的言辞,别忘了那个视频了,只要我们想,随时都能毁掉你,懂了吗?”(清漩)
“……啧……”(栉田)
“不要妄想着决定哥哥的命运,你敢浮现一点点对哥哥不利的想法我就会把你打入地狱,懂了吗?”(清漩)
栉田没话说了,只是愤怒的盯着清漩。
“不过你既然这么想退学我们,我就认为你有对哥哥不利的想法,所以我现在就要把你的这种想法扼杀在摇篮里。你们刚才的赌约说的没错,我们确实听见了,不过别想着把我和哥哥牵扯进去,而栉田你也别想着能置身事外。”(清漩)
“什么意思……?”(栉田)
“刚才的赌约,堀北和你的赌约继续成立且你不能退出拒绝,并且你赌约内容不能把我和哥哥牵扯进去。第二,如果你输的话,不仅以后不能对堀北造成妨碍,也不能对我和哥哥的生活造成妨碍。这是额外增加的条件。违反以上任何一点,我们都会直接把那条视频公布于众,实在不行我就直接让你退学。”(清漩)
“…………”(栉田)
“清漩,可以了,谢谢。总而言之,我想说的就是,栉田,你是c班不可或缺的人才。”(堀北)
栉田确实对对方观察入微。会是堀北认同、想要的人才也理所当然吧。
“你变了呢,堀北同学。之前你明明就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。”(栉田)
“要是始终在伙伴之间起纠纷,就会无法爬上上段班。这会是永远的恶性循环呢。”(堀北)
她们两个至今为止有这么健谈地对话过吗?
她们彼此认真敌对,才初次有能够互相理解的话题,这也是很悲哀的命运呢。
只要她们没有读同所国中的共通点,栉田一定就会老实地协助堀北吧。那么一来,对平田与轻井泽的影响无法扩及的同学,她也可以产生影响,或许D班就可以在更早的阶段团结一致。
“对了,栉田,我也有一个条件要补充。”(清隆)
“你们兄妹都开始一直补充条件了,已经断定了我会选择同意赌约呗。唉,算了,证据在你们手里,我也确实得同意。”(栉田)
“我想请你说出——令你变得想把堀北跟我赶出去的那个『国中时期事件』的详情。”(清隆
我踏入了堀北绝对不会涉入的领域。
“这———”(栉田)
我对栉田毫不客气,就算她表现出动摇也无所谓。我们是她把柄的持有者,可以借由自然地主张权利保住优势。
“我对她的过去不感兴趣。”(堀北)
“和你无关,堀北。那是哥哥想要探究的事。”(清漩)
清漩打断了堀北不让我探究的发言。
栉田沉默了好一阵子,最后也决定开口。
“你们啊,有不输给任何人的擅长之事吗?要我说你们两个天才兄妹就有很多吧。所以我觉得你们应该也能理解我吧。你不觉得感受到别人没有,并且只属于自己的价值时,那个瞬间就是最棒的吗?像在考试上考第一或在赛跑上拿第一时,就会受到大家的注目吧。不是会有受到那种好厉害、好帅、好可爱的这种视线的瞬间吗?”(栉田)
这我当然知道。人是种会想被夸奖的生物。没人会讨厌受到朋友或父母称赞、尊重。为了被夸奖而努力是很名正言顺的动机。这俗称「尊重需求」,是社会形成的基本,不可或缺的东西。
只可惜我们从来没有过那样子的想法。
“我想我大概比普通人都更强烈依赖那种事。我非常想展现自己、非常想受人瞩目、非常想被人夸奖。我在这点实现的瞬间,就会真切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有多高,感受到活着真棒。但我知道自己的极限。不论我多么努力,在课业或运动上都无法成为第一名。第二、第三名无法满足我的欲望,所以我就想——那我就来做任何人都模仿不来的事情吧。我发现只要可以变得比任何人都温柔、比任何人都更加亲切,我就能在这个领域变成第一名。”(栉田)
原来这就是栉田温柔的根源啊。不过,比起自诩表里如一的好人,我对这种人更有好感。比起到哪儿都想装作好人的骗子,这种人反而老实。
当然,栉田执行的事没有嘴巴上说得那么简单。因为就算想变得温柔,也不可能对任何人都温柔。
“拜此所赐,我才能当上红人。男女生都喜欢我。我感受到被依赖、被信任的快感。国小和国中还真是开心呀……”(栉田)
“持续做自己一点也不想做的事情,对你来说不是种痛苦吗?”(堀北)
她会想这么问也是情有可原。栉田不断做着通常办不到的事情。
“很痛苦哟。我当然痛苦。我每天都累积著好像快秃头的那种压力。我也曾经因为焦躁而拔自己的头发或是呕吐。可是,为了要不断维持『温柔的我』,我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这副模样。所以我才会忍耐、忍耐,不断地忍了下来。但我心灵的极限却到来了。我不可能不断累积压力。”(栉田)
我可以推测栉田每天承受巨大压力,那种心灵上的操劳。然而,她至今是如何不断维持过来的?
“支撑我心灵的就是部落格。我只能在那里吐露藏在心里不能告诉任何人的压力。当然,我全都是用匿名写的喔。不过都是按照事实写。我把平时的压力全部倾吐在那里。这么做我心里就会很畅快。多亏部落格,我才能够维持自我。我对于来自不认识的第三者的鼓励感到开心。但某天,我写的部落格却偶然被同学发现。就算再怎么隐藏登场人物的名字,因为写的内容都是事实,所以会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呢。我不小心被人发现我对全班说的无数坏话,被讨厌也是没办法的呢。”(栉田)
“那就是事件的开端,对吧。”(清隆)
“隔天,部落格的内容散布到全班同学那里,于是我就被班上所有人严厉指责了。至今明明受我很多帮助,结果所有人的态度都突然骤变。真是自私对吧。说喜欢我的男孩子还来撞我的肩膀。虽然是因为我在部落格写被他告白很恶心、希望他去死,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呢。有个被男朋友甩掉、我安慰了的女生踢飞了我的书桌。因为我把那个女生被甩的理由详细写下,并且嘲笑她。总之,我感受到自身的危险。因为超过三十人以上的同学全都与我为敌了。”(栉田)
(隔壁失忆篇的A:才30多个人?我打整班…)
这原本是场绝对赢不了的仗。我只能看见栉田从班上被赶出去的身影。
“你是如何度过那种状况的呢?是靠暴力,还是谎言?”(堀北)
这是以前我和堀北谈论且没得出结论的谜团。
“『谎言』和『暴力』我都没有使用哟。我只是宣扬『真相』,把所有同学的秘密全盘托出哟。像是某人讨厌谁,或某人好像一直认为谁很恶心。我说出连部落格上都没写的真相呢。”(栉田)
我们确实不会知道。「真相」这武器是透过累积信任才能得到,是不存在于我或堀北心中的东西。杀伤力感觉很低,但这是能以失去信任来得到的强力双刃剑。
“然后,大部分针对我而来的攻击都转到他们憎恨的对象。男生开始互殴,女生也互扯头发、打倒对方,教室里一团乱。当时还真是夸张呢。”(栉田)
“这就是你引起的事件真相……”(堀北)
“因为班上人际关系的内情全都被我抖了出来,所以班级也变得无法再运作了呢。我当然也有受到学校的责备,但我做的只是在部落格上用匿名写坏话。而且,我只是和同学说出真相,所以学校对惩处好像也伤脑筋呢。”(栉)
她淡然地说着,但每句话都有难以言喻的分量。
“现在不同于国中时,我还没有详细知道C班伙伴的事。但我依然握有让几个人崩坏的『真相』。这就是现在我唯一的武器。”(栉田)
这是威胁。意思是如果我们告诉别人,就要做好觉悟会变得如何。
根据需要,她只要利用那些真相,也可以让开始团结的C班产生裂痕。那么一来,现在乘胜追击的氛围大概也会消失不见。
“把网络当作自己倾诉压力的出口是失败的呢。因为会有许多不特定的人看见,资讯又会永远地作为资料留下,所以我不写部落格了。我现在是透过言语倾诉压力,处于勉强可以忍耐的状态。”(栉田)
我以前见过的栉田另一个面貌——这就是指当时她开口骂人的事吧。
“你不惜做到这种地步,就是想当现在的你吗?”(堀北)
“毕竟这就是我的生存意义。我最喜欢受到大家的尊敬、注目。知道只能对我坦白的秘密时,就会涌上某种超乎想像的感觉。”(栉田)
知道别人只在自己心里怀抱的不安或痛苦,羞耻或希望。这就是对栉田而言的禁忌果实。
“是很无聊的过去,对吧?但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切。”(栉田)
栉田脸上的笑容消失。说完了过去,眼前的我们就成了确实的敌人。今后她应该会不带丝毫同情地追求胜利吧。
“别忘喽,我数学分数赢了的话,堀北同学要主动退学。”(栉田)
“嗯,我会遵守约定。”(堀北)
“然后迟早有一天,你们两个也是,现在还不是时候,但很快了,你们两个的末日马上就会到来。好好等着吧。”(栉田)
栉田大略说完便好像心满意足,于是回去了。
“最后一句话很耐人寻味呢。”(堀北)
“因为栉田和龙园有勾结啊,这件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,龙园最近可能会有大行动。而且就是针对我和哥哥的。所以栉田才会在最后那么说。”(清漩)
“总之,这个赌约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,是你的话,既然要赌,那就要赢,其他的我们也不说了。”(清隆)
“这是当然的呢。”(堀北)
于是,堀北赌上自己退学的战斗便开始了。
但,不只是她。
我们的战斗也即将开始了。
栉田既然会那么说,她的那句话也变相代表了龙园近期一定会来找我们麻烦。
全面的冲突马上就会爆发,或许真的有可能如栉田所说,我们的末日马上就会来临。
这次堀北与栉田的赌约,乃至Paper Shuffle也只是个过渡。
龙园马上就会卷土重来。我们心知肚明。
同一天、同时刻的放学后,某间教室里的气氛异常冻结。
原因一目了然,那是因为坐在D班讲台上俯视同学的男人散发出的威吓感。
“人们常说,无知是福。”(龙园)
开口说话的男人名为龙园翔。他是D班的领袖,是个独裁者。端正地站在他身旁的,是山田阿尔伯特、石崎等武斗派。能让人感受到这种沉默的威胁——万一出现要对龙园造反的学生,他甚至不惜用拳头教训人。
“我在这所学校里所做的一切,只是为了让我能够成为整个年级乃至整个学校的领导者。让我们班所有人上升到a班的同时,让剩下的所有人不再互相残杀而已。”(龙园)
龙园如此说道。他的目的是为了让班上的人全部升上a班,但好像还有一个终极目的,虽然听起来很像儿戏,不过确实有一个这样的目的
止戈为武,只要他领导了一切,他仿佛就有自信,能使整个年纪不再进行互相残杀,互相竞争淘汰。
“这真的只是个以小换大的举动,只要将一小部分人,其他班级一小部分无法理解我目的的愚蠢之人剔除掉,以小换大罢了。”(龙园)
龙园做出这样的对话,他所发出的气势,让台下的学生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“只有我才明事理,所以我才要保证我的位置。”(龙园)
龙园打开了手机,调出了其他班级学生的详细资料,仿佛站于山巅俯视着每一个人。最后,他的视野停在了两个学生身上。
“你们太迟了。”(龙园)
龙园对着手机上的那两个人如此说道,眼神中带着戏谑与狂傲。
“我已经有了足够的准备来摧毁你们。”(龙园)
这并不是开玩笑的,教室外站着的另外一个中年男人,也印证了这句话的可信性。
“只要我搞定了,我保证整个学校的人都会惧怕我,首先我要做的,就是把最有可能妨碍我的两个怪物赶出这个学校。”(龙园)
手机上的那两个人显而易见———
绫小路清隆,绫小路清漩。
“没有了他们,剩下无用的人就只能臣服于我。没有人会再来阻止我了。任何试图反抗的人都只会徒劳而无返。”(龙园)
龙园于此,立下了最后的通牒。
“你们可能还没能意识到,对于我来说——
君临整个学校,改变整个学校的计划,这才刚刚开始————
但对于你们C班来说———
关键词: